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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新军制
 王云峰的见解已经算是难能可贵,座中诸将多半不及。在各人看来,清廷既然大兵向着天京,而留守天京的兵力万一若是不足,则太平军的根本不保,根基不保,不管在湖北和江西打的怎么顺手也是不能挽回丢失天京的损失。

 不过在张华轩看来,王云峰的论断却是恰当之极,此人算是天生的军人和有着军人天生的感。

 清军进薄镇江,考虑的无非不过是救江西与湖北的急,而在当时的整个南方,也就是湖北的八旗绿营和湘军可堪一战,现在翼王石达开与燕王秦纲都在江西与湖北等地,如果不是顾忌天京有失,以这两人的军事才能和太平军西征军的精锐程度,完全能把湖北全境肃清,然后把曾国藩彻底围死,湘军一灭,湖南的洛秉章又有什么能力独挑大梁?这样南方全境都没有人能制衡太平军的发展,只要面住这半年多的时间,整个天国的南方都将被盘活,那时候再回头收拾江南、江北几个大营,翻掌事耳。

 只可惜太平军看不到这一点,秦纲与石达开先后回师,当时石达开领数万兵围南昌,曾国藩实在是命悬一线,只要再攻些时,湘军必亡,曾国藩必死,天国大局,则完全不同了!

 不过太平军看不到这一点,张华轩却是决定帮他们一手,毕竟,在这个时候很明显,两边共同的敌人是清廷。通风报信就算了,不要说以张华轩的身份不容易让天国的上层轻易相信,就算是信了,张华轩相信以杨秀清的跋扈与自信,他根本就听不进别人的话或是相信别人的判断,所以这种幼稚的举动,就不做也罢了。

 既然王云峰能看出来这一点,也是难能可贵,底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下张华轩打断王云峰的话头。向着诸将笑道:“他们两边打生打死,当然是好事一桩。不过若是发匪回师,将来主力又云集在南京四周。对我们行事颇多不利,所以还是要帮他们一手,让他们继续在湖北与江西得意,至于天京之围,咱们帮他们解了,这样,石达开与秦纲不必急着回师,大伙觉得如何?”

 这些天来,张华轩虽然已经等若是独立于清廷以外。别地不说,海州与淮安和宿州等地的知府与州县官都已经被全部撤换,连表面的过场都没有走一下,一声招呼也没有和朝廷打,这么一来。其实他叛清自立地事已经很是清楚,淮军将领都是武人,这几年下来对张华轩又有着绝对的信心,而且久在军中,对淮军与清军和太平军的战力等级相差有多远也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不需要旁人来说。所以张华轩摆出这样姿态,淮军将士却没有那些文人幕僚那般的抗拒,一个个心中都是大喜。此时张华轩这么一说,显然是要公然造反,向着清军用兵,不然又何谈相帮太平军一手之说?

 当下各人都是凛然。有不少人还面紧张之,要知道造反是关系到家族存亡的大事不可不慎,各人虽然是信心满满,到了这个时候,仍然是心中紧张。有的人满脸紧张之。也有人紧握双手,直到把指骨捏的发白。

 张华轩不理会众人的神情举止。当下仍然是好整以暇道:“江北大营地托明阿与德兴阿等人,不过猪狗耳。两万多兵,几千八旗,大半绿营,上次发匪北伐后,江北大营已经丧胆,淮军誓师而向,最多一战,江北大营必定土崩瓦解,然后,以新建之海军水师肃清江防,向苏州而战!”

 众将先是凛然,然后都是出大喜之,大伙儿都是知兵之人,虽然不及王云峰的战略眼光,不过经过现下这么一说,众人心里都是明镜也似。江北大营不堪战,淮军诸将都是知道,要知道这个大营虽然历经琦善与江北物力辛苦建成,其实在历史上全无建树,江南大营怎么还能威胁到天京的安全,江北大营却是什么作用也没有起,而在太平军的两次攻伐中都是土崩瓦解,这样一个用不顶的大营,眼前地淮军众将哪会放在眼里?不要说淮军现在能动员超过百门的重炮,就算是淮军士兵拿着长矛大刀上,也是一天之内就能把江北大营给破了。

 而破营之后,又有海州的四艘军舰在,这些军舰当然是买的旧船,张华轩这会子还没有钱来建设强大的海军,不过就这四艘旧船已经足够,长江沿线没有如大沽口那样的海防炮台来防守,四艘装备了重型大口径火炮的蒸汽军舰足够把长江江防完全置于淮军的火力这下,等轻松打破了江北大营之后,淮军过江南渡,直苏州常州等地,把苏南膏润之地拿在手里,到那时,淮军所占地盘虽然不大,却是当时中国地华所在,加上淮安等地的工商实力与充实的人力,想席卷天下,绝非难事。

 想到这里,众将心里都是乒乒直跳,为将者,谁不愿征伐天下,博一个封荫子,谁不愿公侯万代?跟着一个手腕强横,英明睿智眼光毒辣的主君,又有何忧?

 当下由王云峰带头,淮军诸将均自低头俯首,齐声道:“愿为大帅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虽然有武将说出这样文人地话来有些不伦不类,张华轩还是听的大喜。而且诸将说的这么心齐,显然也是事先有过商量,他摆明兵马造反,诸将如此心齐跟随,士气如虹军心可用,却怎教他不喜欢。

 毕竟还是在成军之时,淮军就是由着张华轩自己一手创带起来,他就是这一支军队的主心骨与灵魂,这些将军看起来现在威风凛凛,九成以上在当年只是一个小兵,自己把他们由小兵提拔至将军,而后还会有极大的发展,这些将军不拥戴他,却又是拥戴谁?

 除了这些位高权重地将军,真正帮着张华轩掌握淮军地其实是淮军的士官群,张华轩极重士官制度,淮军地士官几乎全部受到过他的接见,待遇优厚,而且家属基本上全在淮军及其相关的产业做事,在土地改租和公地放领上,淮军士官也得到不小的优侍,这样一来,由管带一级的将管带领庞大的士官群都被牢牢的绑在了张华轩的战车之上,根本不可能有人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当下张华轩又神采奕奕道:“淮军现下有两万人,以前一则是走兵的路子,当时没钱,淮军没钱养不起来啊。饷银,械,军服,大炮,哪一样不是要白花花的银子,咱们这两万兵可以当二十万兵来用是没错儿,不过眼看就要攻城掠地,地盘大了,淮军太过分散,火器威力就不容易发挥,咱们淮军再能打,也不能用一百人对一万人。所以,还是要扩军。上次说过,淮军要有大动作,现下肃反已经该收尾了,大局一定,募兵扩军的事就能提出来。咸丰三年时起,就开始用淮军老兵在乡间训练民兵,民兵不拿饷,不过训练的时候好吃好喝,鱼不断,而且训练时也有赏银拿,所以几年下来,淮安府诸州县受过军训的不在少数,这些人没有战场经验,不过扛得发得弹,军容军姿体能训练也是与淮军一般相同,现下既然要招兵,当然是以这些受过训练的为主,以咱们两万人做老底子,先招三万,凑起八镇之数。”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也是有些口干舌躁,当下目视王云峰,让他接着再说。诸将虽然有些嫉妒王云峰如此得宠,却也知道扩军是一块大蛋糕,房中诸将都是拥立张华轩的坚定成员,而且多是才智之士,所以自信自己能分得一块,当下都是注视着王云峰,却看他说些什么。

 王云峰也不理会诸人,受到张华轩指示之后,当即清咳一声,朗声道:“咱们现在的军制,虽和绿营兵略有不同,不过基本上还是旧制,官衔名称也与旧制相当。既然要反,当然不能与旧制相同。况且,旧制原本也不适合了,咱们淮军都是纯用火器了,连长营也是取消不用,所以一改旧制,正是适宜。依大人之命,将淮军分做八镇,每镇八千,有步兵营每营五百人,计五千人,炮队一营,计一千人,工程辎重队一营,八百人,马队一营,二百人。后,镇仍称总兵,营上设团,每三营为一团,设参将为团长,营下分三队,每队一百五十人,设队正,每队则分十棚,设棚长,这样,全军上下,由镇统团,团统营,营管队,队统棚,可以上下一心,指挥如意。除此之外,再重设军衔,这却是纯用泰西的办法了,总兵为将,一金星,参将将三颗铜星,管带两颗,依将排下,这样,战阵之上军衔高低一眼即可看出,可以方便指挥,而原本的标牌臂章,仍然保留便是。”

 王云峰说到这里,已经是满脸兴奋之,这新军制是他与张华轩商量几天后得出,有些是从中国军制里的旧制沿用,有些纯用欧美军制,两相结合,用心极深,不由得他不高兴。  M.qQYy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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